芍之妖妖

(现存最长情的)神狄同人创作者,神狄学博士后在读,不辅修钱学
文忠本命,怀英男神;努力对每个人物温柔以待
冷圈自娱,热度随缘。此心安处,幸与君逢

【神狄】屏山血影 十三、晨起血光寒

神狄续文之二,承接《偷天换日》,首发百度神探狄仁杰吧。

私设和目录戳这里

加了一段关于长城徐氏的内容(非常非常扯!是架空的架空的!)。不过大概是最近《如懿传》看多了,总觉得措辞不太对味儿……

为了补《灵曲竹潭》那个中二脑洞里的各种设定bug,我也是拼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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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传林离开后,李元芳又在院子周围探查一番,方安下心回到屋中。

狄公正对着案上的纸出神,并未听到步声,直至元芳的身影挡了灯光,才恍然抬眼,招呼他坐下:“元芳啊,今日宴席间,有何发现?”

元芳见那纸上写着唐修远、徐峤、晏珩三人的名字,乃道:“我舞剑时,剑锋从每个人面前掠过,最惊慌的是唐修远,险些失手摔了杯子;最镇定的是晏珩,仿佛见惯刀剑似的,不像是书生的反应;徐峤击节作诗,我便多留意了几眼,他反倒最正常。”他想了想又道,“不过晏珩提到自己遭遇过劫匪,刘郎也说他四处交友,可见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不能当作普通教书先生看待。至于唐修远……今日一见,印证了传言不假,元芳无话可说。”

“湖州刺史,一方父母,不思勤政恤人,只会寄情山水、贪杯享乐,真不知他是如何混到了这从三品的衣冠。”狄公嘴角噙着讽笑,眼中一片寒意,“唐修远十年前从山南道调来湖州任长史,六年前右迁别驾,三年前右迁刺史,十年来从未离开湖州半步。元芳,你可知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在朝中有人打点?”元芳脱口而出。

“……说明他很可能是内卫。”

“内、内卫?为什么?”元芳怔然,实在无法将这个看自己舞剑都会手抖的人同那些心狠手辣行踪诡秘的鹰犬相提并论。

“因为时间。”狄公道,“曾泰任长城县令也是在十年前,彼时内卫受命监控湖州,州县官署中不可能只有曾泰一个内卫。我翻阅过吏部文档,与曾泰同时调至湖州的大小官员共有五人,另外四人都不曾直接参与构陷太子,我便未尝深究,只对其姓名略有印象。此番南下,我才发现当年四人中官职最高的湖州长史唐修远竟做了刺史,因而有所联想。皇帝既知翠屏山存有宝藏,担忧其落入反叛之手,自会派遣内卫留在湖州监视这一带的异动。唐修远很可能是受命之人,才会一直不被调离湖州,凭着一点微薄平庸的政绩做上刺史。内卫……呵。”

元芳从最后那句冷哼中辨出了一丝杀气,轻声道:“所以他明知宝藏与求恕庄有渊源,大人定会前来,便特意借口沽酒滞留此地,监督大人破案?”

“多半如此。事关内卫,你我还是对他敬而远之罢。”

“是。那晏珩呢?我总觉得这人不简单。”

“如你所言,晏珩是见多识广之人,但是否涉案,还需再做观察,寻找实证。我现今最担心的,反倒是徐峤……”狄公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元芳大感意外:“我看徐峤纯粹是个直爽的小郎君啊,他出身望族,大人又认识他父亲徐坚,哪里可疑了?”

“问题就出在他的家族。”狄公蹙紧双眉,忍不住多解释了几句,“徐坚有两位姑母,长姑为太宗皇帝贤妃,诗文出众,颇有贤德;次姑为高宗皇帝婕妤[1],亦是当今圣上做皇后期间,唯一一个能留在先帝后宫守住名分、诞下皇嗣仍安然终老的妃嫔。”

元芳惊愕道:“什么?先帝仍有其他皇嗣?”

狄公苦笑道:“怎可能,那孩子未足月降生,落地便殇了。若非月前孝和皇帝[2]周年,圣上追缅之余同我说起先帝,我也绝难知晓。”

“依圣上的性子,对待亲生骨肉尚且心狠手辣,竟能容得下徐婕妤?”

“说来甚巧,当时圣上也是意外再度有身,因太史令极言这晚年之子命格贵重,怕损了福泽,她才未对徐婕妤母子下手,只任其自生自灭。可惜圣上毕竟年高,又需操劳国政,再如何谨慎,幼子也未能保全。圣上忧思之下,便也无心处置同样丧子的徐婕妤了。”狄公喟然道,“罢了……不说这些,总之徐氏之人,绝不可小觑。”

元芳听得愈发糊涂:“可这都是徐坚父辈的宫闱旧事了,徐婕妤早已作古,和徐峤有何关联?”

“你有所不知,徐坚还有位堂姊,嫁做了黄国公夫人。”

“黄国公……您是指仲闲的母亲?”元芳有些明悟了,“怪不得我看那徐峤的眉眼有些熟悉,却说不清像谁,原来他是仲闲的表弟。那照此说,徐朔会不会也是长城徐氏的族人?”

狄公道:“应该是,否则他无法继任天党之主,令黄国公亲旧俯首听命。因此我很担心天党残部会拉拢或利用徐坚一脉,虽则徐坚熟读经史,为人严正,从不搅入朋党之争,可徐峤偏在此时来到湖州,教人不能不起疑啊。”

“想不到徐氏和天党还有这一层渊源。”元芳听得出情势微妙,内卫和徐峤同在求恕庄,稍有不慎事情便会牵累仲闲,甚至祸及太子。他顿感任重而道远:“大人莫忧,白天我接到张环传书,他们已按您的吩咐,在县城西北一带暂时驻扎,随时可以赶来策应。”

“你明日一早去见他们,让张环先带三十人赶赴刘家庄,试着从后院小楼的暗道潜入翠屏山。”狄公叮嘱道,“刘传林对刘家庄管束松懈,我若是天党首领,定会在那里安插眼线。万事当心。”

元芳点头道:“大人放心,小楼机关我最熟悉。”

一夜无话,直到五更鸡唱,元芳未惊动庄中人,独自悄然离开。天明时刘传林来邀怀先生游湖,也未多打听李郎君的去向。临行前,徐峤忙忙地凑上来,说本要陪表妹去登山,她却借口昨日太累,今早贪懒不起,自己奈何不得,只好来搭船。一行三人中,狄公博学广智,刘传林熟谙地理,徐峤文采斐然,沿途指点风物,议论古今,倒也良多趣味。

行近县城,徐峤谈及此行祭祖事宜,眨眨眼笑得无奈:“名为祭祖,其实只是游山玩水罢了。前隋灭陈时,徐氏便从湖州徙入关中,这里只留下祖坟和几房远亲,每隔五年祭扫一次。今年本不是时候,但家君两月前卜到不祥的卦象,不知为何非要晚生回乡走一遭,表妹又缠着我想出门,我二人便一道来了长城。祭祖之事第一天已然办妥,因此晚生才有闲暇饮酒泛舟呢。”

狄公怀疑天党为徐家父子设了圈套,有心多问几句,却被前方一阵喧哗引走了注意。只见一群船家渔夫凑在水边聊得兴起,道是西街出了命案,长城百姓安逸久了,居然半城的人都涌去看热闹。刘传林奇道:“长城县整年也没有一件稀罕事,竟凑巧让怀先生碰上了。”

说者无心,狄公却意味深长地眯起了双眼。顺着人流入了城,他认出这熙攘的街道分外眼熟,恰是前日和李元芳落脚的旅舍所在,那命案便发生在隔壁人家。周遭议论纷乱入耳,已将事情始末拼出了大概:

“唉,这蕙娘可真命苦,前几天才夭折了孩子,现在自己也下去陪着了,造的什么孽哟……”

“要我说是凶手太恶毒!竟忍心对一个刚丧子的可怜妇人痛下杀手。”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家阿郎怎么也不回来看看?这郎君真奇怪,我与蕙娘邻居一两年,几乎没见过他,见了也是披着斗篷看不到正脸。”

“这你就不懂啦,这蕙娘啊,铁定是哪位官人养的外室,家里有个善妒的正房管着,不敢纳小,只能将人藏在这里,平时见面也偷偷摸摸的。”

“那会不会是正房打听到这里,醋意大发跑来问罪,不小心闹出了人命?”

“那她怎么连家仆也杀了?”

“什么?竟然死了两个人?”

“是啊,我挤近看了,院子里盖着两张白布呢。”

一番拥堵嘈杂中,刘传林和徐峤终于护着狄公到了院门前。院中果然躺着两具尸体,一名深绿袍服的官员正俯身验看,想来就是县令冯厚德了。狄公初才站定,便闻旁侧一人叫道:“老先生,您回来了?去求恕庄喝过酒了?”

狄公转身一瞧,原是隔壁旅舍的店家,乃笑道:“正是,还要多谢店家推荐好酒。这里如何生了命案?”

店家苦着脸叹道:“这命案还是小人发现的,着实晦气。您也知道,昨天凌晨蕙娘死了儿子,哭啼啼谁劝也不见好,直到晚上才消停。谁知大半夜不知怎地又闹腾起来,一男一女吵得挺凶哩!小人想许是她夫君回来,两人使性子拌嘴,就没在意。今早见她家院门虚掩,小人担心进贼,便在外面叫了两声,没人应门。我进去一看,啊哟哟不得了!”他夸张地一击掌,“那蕙娘啊,就躺在堂屋的榻上,满脸是血。厨娘也死在地上,伸着好长的舌头,一张脸紫涨着,那情形简直……小人吓得丢了魂,急忙跑去报官。”

“我记得你昨日提到,这家中除了厨娘,还有侍女和护院。他二人不见了吗?”

“都不见了!您说他们是不是看跟着蕙娘没出路,杀人后卷钱跑了?”

狄公未置可否,转向院中。只见冯厚德掸掸官服起身,向属吏道:“命案大约发生在夜半子时或丑时。死者余氏蕙娘,系头部撞到案角致死;厨娘则是被人勒死,由勒痕可知,凶器应是蹀躞带……”他下意识摸了摸腰带,补充道,“凶手或许是男子。余氏衣衫不整,堂屋内有打斗痕迹,可见她是在与人争执中被杀;厨娘可能目睹了这一幕,才被勒死灭口。”

属吏追问道:“明府觉得凶手是谁?”

冯厚德沉吟片刻道:“侍女和护院失踪,有涉案嫌疑,先画像寻找他二人。”说罢命人抬上尸体,封锁院落,便要动身离开。

“冯明府请留步。”

冯厚德停在门前,见出言者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便恭敬地回了一礼:“老先生有何赐教?”

“老夫于此案略有愚见,望能诉诸明府。”狄公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正当盛年的县令,“寻常百姓很少佩蹀躞带,显然这家主人的作案嫌疑更大,明府却为何只下令寻找失踪的仆婢?”

冯厚德不料他有此问,惊讶了一瞬,旋而敛容道:“先生所言,冯某知之。但无人能准确描述这家主人的样貌,因此我想先找到仆婢,再从他们口中询问主人身份。”

“敢问明府如何断定,凶手只在主仆之间,非此即彼呢?”

“这……”冯厚德略感不悦。他自任职以来,夙兴夜寐,不敢稍歇,辖地却偏偏在黜陟使将临的紧要关头出了命案。他力求将事情办得漂亮周正,从验尸、勘查现场到录取口供,都几乎挑不出错处。而这老人不过听了几句闲谈和自己的推论,便接连反驳己见,纵使所言在理,他也不喜此人久居上位般强硬笃定的腔调。他一面揣度此人身份,一面维持着平和语气道:“冯某明白,若护院和侍婢是主人的帮凶,被其收买,三人一齐失踪,画图之法便很难寻到主人。但方法总要一试,否则就更找不出凶手了。”

狄公淡淡一笑,倾身悄声道:“明府并非无法可想,是怕那主人名高位重,不敢直接寻他吧。”

冯厚德面色微变,猛退一步警惕地望过来。他一向自负清明,不愿逐流官场积弊,然身在其中,实难独善其身,此刻被人戳中心底隐秘,一时愧怍又惊疑,定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周围百姓见状议论纷纷,属吏们脸上也露出了敌意。徐峤有些担忧地看向刘传林,而刘郎只垂着眼帘笑而不语。狄公的凝视亦毫不动摇。

两下僵持间,冯厚德心虚地移开眼,正看到一旁的刘传林,诧异不已:“刘郎也在,这位老先生是……”

刘传林微笑道:“怀先生是传林最敬重的师长。多年前我曾蒙受不白之冤,便是怀先生协助当时的曾县令查出真相,为传林洗清了污名。”他同情地看着冯厚德变幻踟蹰的神色,好心补充道:“冯明府,怀先生可是断案高手,若能受他亲自指点,实乃幸事。”

冯厚德素知刘传林为人,也听出这怀先生身份不凡,心念一转,当即抛开成见道:“还请先生入内一观,为冯某解惑。”

狄公也不逊让,径直随他进入院中。现场和尸体的情状果如冯厚德所说:蕙娘因右侧太阳穴撞上案角不幸丧命;厨娘颈上勒痕来自蹀躞带,带子在项间绕过至少两圈,于左耳后穿过带扣束紧,将人勒死。他看过勒痕,示意向冯厚德腰间银带:“蹀躞带硬且沉重,上有金玉为饰,即便摘去垂挂佩件的皮带,也绝非适当凶器。凶手应是临时起意,直接抓了手边最近的事物作凶器。”

“冯某与怀先生所想一致。”冯厚德将目光在那淤紫深陷的带扣压痕上逡巡一阵,又引狄公到其他各房查验,“侍婢和老护院的衣物钱财都未带走,但不见主人之物,冯某正是就此推测他们三人并非协同作案。您还要找什么?”

狄公寻出几卷志怪的集子,又将一屉香料脂粉依次看过,轻叹道:“有用的线索已被清理干净,那位主人很谨慎。他能在长城购置这样一座五间房的小院,能让一个外室使用白檀与沉香,必然非富即贵。老夫理解冯明府的顾忌了。”

“那先生可有良策确定此人身份?”

“自然要从与他有直接关联的事物入手。”

“您是指蹀躞带?不对……这座宅院!是了,宅院不可能属于外室,必是那位主人的家产。”冯厚德顿开茅塞,立刻唤左右邻里前来问话:“余氏搬来之前,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旅舍店家道:“是个茶商,他常年不在家,屋子都是租给别人的,直到一年半前被人买下送给蕙娘。”

“那茶商姓甚名谁?后来可曾出现过?”

店家道:“这就不清楚了,小人总共也没见过他几次。”其余人亦说不知。

冯厚德不甘地追问:“尔等且细想想,除了茶商,是否认识现任主人?”

一位中年妇人道:“真的不认识,这家阿郎很少露面,妾身问过蕙娘,她只说阿郎平时忙碌,不方便常来。”

狄公想到店家半夜听到的动静,问道:“昨日天黑前,主人可曾回来?”

“酉时之前肯定没有,之后就不知道了。蕙娘刚死了儿子,妾身担心她想不开,白天一直在这里陪着,到酉时她终于吃点药睡了,妾身才回家。”妇人说着,忽而记起一事,“不过上午有个外乡人来过,自称是蕙娘表叔,帮着买棺材装殓了婴儿,中午便急匆匆走了,还给妾身留了些钱,让妾身照顾蕙娘。”

“怎不早说!”冯厚德拂袖道,“那人形貌打扮如何?来找蕙娘做什么?”

“他姓金,北方口音,中等身材,穿着很普通的灰布袍,似乎是接到蕙娘家书,听闻她即将生产,所以来探望……”妇人戛然止声,睁大眼指向门外,“就是那个人!”


【注】

[1] 徐贤妃与徐婕妤:二人生平详见《旧唐书·后妃传》。下文子嗣之事系拙作杜撰。

[2] 孝和皇帝:即中宗李显。拙作《偷天换日》中,李显为救母遭天党误杀,武皇哀恸,追谥帝号。


【小剧场】

题解:大清早起来一看,诶哟妈呀死人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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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个天大的坑……毕竟长城徐氏是本文很重要的故事背景。

长城徐氏和老李家的辈分关系很乱……相当于武奶奶先后和徐惠姊妹俩共事一夫_(:зゝ∠)_贤妃徐惠就是《武媚娘传奇》里徐慧的原型,我没看过这部剧,但张钧甯的扮相还挺符合我的想象,但我更喜欢95版《武则天》里的徐惠!特别特别特别美!咳咳停止花痴……徐婕妤则是《至尊红颜》里徐盈盈的原型,我小时候很喜欢这部剧~暴露年龄orz,不过徐盈盈太黑化了,我设想里的徐婕妤是个温婉内敛、静水流深的女子,有点像长信宫的班婕妤。历史上她能在高宗的后宫里善终,我猜一则可能是她无子无宠(或者死得早),二则也和她的性格聪慧无争分不开。

至于黄国公夫人是贤妃和婕妤的堂侄女,这就是我杜撰的了╮(╯▽╰)╭ 总之徐峤和仲闲虽然血缘关系不近,但一分形似+两分神似,给人的感觉就是眼熟了。就像《九连环》里的元芳和沈槐,远房兄弟但是有神似之处。

此外关于蹀躞带(以下内容皆来自百度百科/图片/知道,未加考证)——

蹀躞带源自胡人的腰带,后来传入中原,在唐朝很盛行,具体长这个样子:


↑这是现代汉服的蹀躞带,穿戴方法和现在的皮带差不多,一头是扣一头是扣眼,皮带上镶嵌有金银玉石等饰物(带銙),以彰显身份品级。

下面垂挂的皮条可以挂东西,初唐时规定官员悬挂“蹀躞七事”:佩刀、刀子(小刀、匕首)、砺石(磨刀石)、契苾真(用来雕凿的锥子)、哕厥(觿,用来解绳结的锥子)、针筒(竹筒,用来放纸张帛书)、火石(打火石),具体穿戴效果如下图:


图左边的字是:常服(折上巾 浅绯袍 蹀躞七事 中宗 景云年间),表示这是景云年间五品官员平时穿的官服。(其实景云710-712是睿宗的年号,可能是作者把中宗的年号景龙[707-710]写成了景云)

蹀躞带上镶嵌的饰物(带銙),因为多是金玉质地,所以有不少各朝各代的出土文物,譬如下面这张图,就是蹀躞带的玉带銙:


方形玉片下面的圆环,就是用来穿系挂东西的小皮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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