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之妖妖

整理自己的架空武侠脑洞，顺便诌了一段攻受的初遇23333 本来只想写一见钟情的瞬间，结果又铺垫太多了……

出自拙作《西子结》，CP是韩江雪×赵无音。（然而这个拙作目前只有粗浅的人设_(:з」∠)_）

第一次尝试原耽，无逻辑无文采，仅供自娱，顺便娱一下一起开脑洞的 @千山日月 ，以及客串的 @奉孝不会取名  @一面小镜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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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姊姊韩新雨来余杭办事，韩江雪早早同师父告了假，天没擦黑，便换得一身浅鹅黄的轻便春衫，抄起一顶箬笠不伦不类地扣在头上，施施然往城中最繁华处去。

临出门，师弟慕靖颠颠地要跟着去见传说中的韩女侠，被韩江雪没好气地戳中穴道定在院子里，委屈得鼓起一张娃娃脸红了眼睛，越发像个胖兔子。

韩江雪叹气，看来明天得破财买些好吃的哄师弟了……他也想继续做个善解人意的贴心师兄，可是、可是不能让才满十四岁的纯真师弟落入自家姊姊的魔爪啊！天知道自己十四岁那年欢欢喜喜去看望刚出嫁的韩新雨，结果只听劈面一句“江雪第一次来秣陵吧，姊姊带你去逛街”，就被她诓进了青楼啊！

偏他生得一副男女通杀的好皮囊，头一遭去花街又毫无经验，简直是羊入虎口，唐僧入了盘丝洞，眼花缭乱之际，连父亲赠的玉佩都险些让拽走。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韩江雪已被韩新雨坑出了经验，但凡姊弟会面，他总要备个斗笠之类能挡脸的物事，免得陷入脂粉堆中，还要用轻功逃命。

思量间，已到了二人相约之处。两年未见，韩新雨果然丝毫没变，开口第一句话照样是：“姊姊好久没来余杭啦，江雪你带我去见识今年的花魁呀。”

身为一个勤修剑法、热爱行侠仗义的模范少侠，韩江雪表示这并不在自己获知的消息之内。没办法，他是爱美，可平生见过的美人太多，江湖儿女，高门清贵，什么样的都瞧遍了，随便揽镜自照也能满足需求，实在不必专门跑来烟花巷陌花钱买调戏。然而身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弟弟，他还是压低帽檐，陪着韩新雨挨个秦楼楚馆地逛了起来。

华灯高照，正是酒艳香秾。韩新雨勾了这家花魁的尖下巴，又赚了那家小倌画的扇面，玩得不亦乐乎。韩江雪一面百无聊赖地打发这些庸脂俗粉，一面佩服姊夫也真是心大，竟信任姊姊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浑不在意脑门上的帽子会不会变色。夫妻间能相知若此，也算是福分吧。

且行且乐，不知觉便到了花街中段的听心馆，亦是街上最有名的一家。此地之所以出名，不在规模最大，也不在小倌模样最好，而在最特立独行，因为馆中的所有人都装扮夸张，且从来不换。譬如曾有个精通茶道的头牌，一年到尾所有的衣袍都是浅碧底子绣墨绿茶叶纹的；还有个小倌名中有一“朱”字，浑身上下从发冠到鞋子便都一色的朱红，瞧久了眼睛疼。可耐不住人家老板会做生意又会挑人，近年来，听心馆在余杭可谓风头无两。

韩家姊弟对此兴致缺缺，美人是养眼，但美人的行头太叫人心累。两人随意在门口瞥了几瞥，依旧是一贯的花花绿绿各领风骚，衣襟上绣酒坛的，发髻上簪雀翎的，甚至眉心画一只眼的……打扮最正常的那位则穿了一件飘逸的水红色羽衣，端坐在纱幔后灯影里看不清脸，广袖展于身侧，像铺了一地的杏子花。韩江雪知道，这是听心馆的当家头牌在选客人，一旦选中便能享连续十天的艳福；若子时正之前无人能入眼，头牌便自罚三杯谢客，表示今晚作罢，十日后重新来过。韩江雪觉得，这纯粹是奸商玩的手段，先有意将头牌捧得天上有地上无，再露出个绰约的身影，设置重重限制引人往里砸钱。什么头牌亲自挑人都是幌子，至少自韩江雪知道听心馆的规矩起，还从没哪个头牌真敢拒绝所有人。

可巧，这头一回便让他碰上了。

韩新雨将一条花街玩到底犹嫌不过瘾，索性折回来继续逛。第二次经过听心馆时已打三更了，门前竟还围着许多人此起彼伏地叫价表真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韩江雪一眼瞧见那头牌仍八风不动地坐着，不时与一旁侍立的小厮交代一两句。至于交代的内容嘛……

“丰余酒楼余掌柜，愿送黄金千两。”这是满脸堆笑负责接待的执事。

“都说无音公子才貌双全，恳请一见哪！”这是伸长脖子切切期待的客人。

“公子说，礼物太俗，客人太臃肿，不见。”这是一板一眼传话的小厮。

“啊哈哈哈哈太诚实了！”这是拊掌大笑的韩新雨。

“……”韩江雪无言以对，这位无音公子如此折腾了半宿，居然还有人上赶着找骂，果然世间最不缺趋之若鹜的蠢货。

连韩新雨也觉得有趣，打算观望结果，加入了围观人群。其实这些人中，有一大半都是这样看热闹的，只有少数执著于头牌的青睐，甚至有捣乱的，随便拿点东西凑数，就为让那无音公子毒舌自己两句。

“幽州的石大侠，愿送精钢宝刀一口。”

“公子说，礼物用不上，客人太黑，不见。”

“……”

“南浔方举人，愿送前朝孤本一卷。”

“公子说，孤本可能是假的，怕上当，不见。”

“……”

“吴邑王公子，愿送南海明珠一斛。”

“公子说，客人一看就阳虚，不见。”

“……”

“孤山韩少侠，愿送剑穗一枚。”

“公子说……呃，抱歉，请这位女侠让韩少侠亲自前来。”

“咦？！”

韩江雪还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被韩新雨摘掉箬笠拽到了最前面，看到那执事手中的杏黄色流苏，再一摸剑柄，才反应过来剑穗竟不知不觉叫人解了去，而偷拿了剑穗的某人正一脸坏笑等着看好戏。

众目睽睽下，韩江雪咬着牙传音，连姊姊也不叫了：“韩、新、雨！那是师娘才送我的生辰礼！”

韩新雨不为所动：“我就想听听‘客人太穷’或者‘客人怎么能比我好看’这种不见的理由嘛。别担心，万一剑穗坏了我……”

“公子说，客人风仪无双，且请入内叙话。”

这下子，连始作俑者韩新雨也愣住了。这无音公子什么眼神，居然挑中了自家弟弟？韩江雪除却长得好看，还有哪里能入眼了？

好吧，也许长得好看就足足够了，无音公子可能和韩江雪一样，是个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颜控。

你看，刚才还在心疼剑穗的傻弟弟，仅仅仔细往纱幔后瞧了那么一眼，便一往无回地走过去了。唉，重色轻友。

知弟莫若姊，此时的韩江雪脑子里，的的确确只剩了一个念头——

这个人，真好看。

他这样想着，便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第一眼，只觉得眉目容颜无一处不美；

第二眼，便觉那眼角唇边清淡的笑意熨帖心脉；

第三眼，却在似有若无的笑意下捕捉到了一丝莫可名状的哀愁。

“在下韩江雪，幸会无音公子。”

他听到自己柔和的声音，随后，整个人一头栽进了那双深湛湛的眸子里。

—暂终—

2018.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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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颜控这个外来词古代是不可能有的……

以及，这里的一见钟情并不只是看上了对方的脸，因为相由心生，长相这种东西是受气质品性影响的。一见钟情，其实是给双方提供了一个互相深入了解对方的可能。（果然让不是颜控的我来写颜控还是有困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