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之妖妖(黄芍限定版)

(现存最长情的)神狄同人创作者,神狄学博士后在读,不辅修钱学
文忠本命,怀英男神;努力对每个人物温柔以待
冷圈自娱,热度随缘。此心安处,幸与君逢

【神狄】屏山血影 廿八、危枰弈冰炭

神狄续文之二,承接《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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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更选手被flag激活了……建议复习27章,前面若不想看可戳合集中的前情回顾。(由于调整人设,20章改了怀英给晏珩看病的内容,建议也复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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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烈火宛如梦魇,倏忽而生,渐次而去。

大阁领华云闻讯赶回,对着半壁焦黑的内卫府和一片混乱的下属,气得险些将擅离职守的鲍禄和看护不力的石松一并下狱法办。

“下官已经去给鲍阁领传信了……石阁领救火时呛了烟,还在昏迷。”石松的主簿缩在廊檐下,声气低弱,“大阁领要想问话,下官这就将他唤醒。”

“你敢指点上峰做事?”华云最烦这种夹枪带棒的委屈口吻,冷着脸叱道,“石松在哪儿,带路。”

石松本是十阁领中资望最浅的一人,执掌癸部未满一年,便在当值期间撞上这样大的灾祸,自然豁出性命也要补救,拿捏着分寸使些苦肉计倒也无可厚非——华云倒不怀疑石松诈病逃罪,但事发突兀,蹊跷重重,她必须立即问清当时状况。内卫府固若金汤,机密成海,若说这把火背后没有人为的阴谋,连后厨里捕鼠的狸猫都不信。

华云卷着风扑进值房,还未瞧见石松的影子,就被闯入眼帘的一幕惊得一个趔趄:“李、李少卿?!”

端坐案前之人略一欠身:“大阁领,恕仲闲衣冠不整,无法全礼了。”

“你为何在这里?”华云登时头大如斗。她可不是那些以阴谋罗织为乐的例竟门前辈,最懂得拿捏“分内之事”的分寸,是以对她而言,“李仲闲”三字本就自带成串的大麻烦。何况李仲闲此时鬓发微乱,幞头未系,外袍上水渍叠着烟灰,左袖挽起,手背至小臂覆着薄薄一层药膏:如此狼狈模样,可不是单纯协助灭火便能轻易折腾出来的。

仲闲瞧着大阁领深浅莫名的神色,再一瞥药气逼人的值房内室,冷冷一笑:“石阁领邀我来商讨案情,怎料后院起火,仲闲客随主便,敢不尽绵薄之力。”

“李少卿去了后院?”华云双目微眯。

“蓄水皮袋被困在后院,因而石阁领央我与他同去取水灭火。”仲闲早料到她必有此问,语气中却仍不免含了怒意,“幸得仲闲有武艺傍身,否则便只能坐困于二堂,眼睁睁看着诸多卷宗付之一炬了。”

华云被他一噎,脸色越发不好看:“李少卿援手之恩,华云铭记;但起火原因和损失尚未查明,请少卿暂时不要离开内卫府,并录下相关证词,以便我们……”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传出内室,对峙中的两人同时回头,只见石松倚着书吏转过屏风,摇摇晃晃向华云行礼:“大阁领,下官……”嗓音哑得厉害,说不得几字便又咳个不停。

“行了行了,快坐下。”华云皱眉道,“怎地搞成了这样?不方便出声便写字,莫耽误正事。”说着先在上首落了座,一指那书吏道:“你来答话。”

书吏扶石松坐定,拱手道:“回大阁领,医官看过了,石阁领只是不慎吸入了烟气,服几帖药就能好。适才阁领应该想说,李少卿是他主动请来协办私钱案的,后来也是他恳求少卿去后院灭火。事急从权,望大阁领宽谅。”

“咳咳……下官与李少卿始终都在一处行动。”石松灌了半杯温水,缓过气来,忙开口补充,“受下官连累,李少卿还被热水泼伤了手。”

仲闲默然颔首,眼底光影复杂变幻:此人想方设法将自己绊在内卫府,而今又主动为己作保,着实不知弄的什么玄虚。

华云听罢却是一阵释然。这二人素无交情,今日之约亦出偶然,石松不可能无端掩护外人以致犯下失职大罪,李仲闲更不可能在谋夺内卫隐秘时将自己置于最可疑的境地。然仲闲难得做客丽景门,偏遇见阁领亲眷被杀,偏撞上后院起火,又偏赶在天党余孽作乱的动荡时节——无怪乎先前他的敌意那样重,贼子踩着内卫的颜面大肆设局,环环相扣,挑拨双方,若无内鬼焉得成事?

大阁领紧紧扣住了刀柄。内卫只能是皇帝手中的利器,任何旁人妄图染指,都必须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华云深吸一口气,便要吩咐书吏准备笔墨,与二人记录事发前后经过,却见先时派去查验灾情的录事匆促而来,尊了句“大阁领”,掠一眼下首两人,便不做声了。

“无妨,说。”

“是。下官奉命清点后院损失,初步看来,除房屋树木多有烧毁外,实际情况并不严重。由于起火点在牢狱旁的柴房,牢中又通风不畅,有几个本就虚弱的囚犯未能及时转移,被烟熏而死,但都不是关键人物;库房内的文档证物也未见伤损,只是在搬运时乱了次序。这些都不紧要……”

“不紧要你罗唣个屁!”华云猛一拍案,瓷盏砰地跳到地上跌了粉碎,“直说丢了什么东西,关系到石阁领还是李少卿?”

“是……是丢了一个犯人。”那录事颤了颤,再不敢兜圈子,“原天党杀手,徐紫瑛。”

果然……仲闲缓缓闭上双眼,叹出满腔浊气。半日间,担忧、惊疑、怨愤种种情绪统统在心头碾了个遍,及至此刻尘埃落定,他反倒镇静下来,仿佛长久潜伏在周遭迷雾中的暗影终于当面出击,端端正正地将锋刃抵在了自己颈上。

可天党此举因由何在?自若岚暴露以来,自己便与之维持着互不相犯的微妙平衡,如今他们为何要主动打破平衡,推自己入局?清烟行事向来保守,此番却先杀阁领之子,再纵火劫狱:这般公然挑衅内卫,当真只是为了救一个紫瑛?

思虑间,但听华云沉声道:“烦请李少卿先到隔壁耳房少待,莫要随意走动。我这就进宫面圣。”

石松忙起身恭送大阁领,待她走远,方回首苦涩一笑:“咳……怪我执意邀李少卿来内卫府,拖累了大家。”

“怎见得不是我拖累了你们?”仲闲挑眉,懒得点破他这恃病示弱的伎俩,“真相未明,忠奸未辨,石阁领与我皆好自为之。”言罢,取了案上的幞巾和伤药,径直出门而去。

隔壁耳房本是供值宿小吏憩息之用,衾枕纸笔一应俱全。仲闲进来一看便知,大阁领心思敏锐、明判敌友,丝毫未将自己当作勾结反贼的凶嫌对待。丽景门内必有天党耳目,头一个要受怀疑、也头一个会被排除的便是石松。仲闲觉得自肖清芳之后,内卫府不至于废物到还能让居心叵测的卧底混进来,而石松之所以举止怪异,不是被逆党捏住了把柄,便是背后另有靠山。至于天党……天党栽害自己的意图,明眼人都瞧得出,可见清烟并不想直接将自己置于死地,那么他们处心积虑铺排出偌大阵仗,究竟有何目的?

仲闲搁笔,将写了一半的今日见闻晾在一旁。左臂阵阵灼痛搅扰着思绪,令他无法专注于眼前困局,心田杂念丛生,一时牵挂秀儿在外的安危,一时惦记大人与元芳在湖州的进展,一时又怕此案越闹越大,江州故人难以独善其身。

待到天光将暮,仲闲已补齐了笔录,正自枯坐养神,终于听到屋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他依着步子轻重辨出来人并非华云,继而便在开门处看到了曾泰。

“李少卿,圣上有旨,着尔留阶停职,闭宅自省。”曾泰语声沉肃,满面风霜倦意,一对眸子却难得亮得惊人,几乎能从中窥出狄公的影子。

仲闲起初只道女皇尚算清明,未曾过分迁怒于己,仍命曾长史协理天党之案,这时鉴貌辨色,方觉不妙,凝声一线传至曾泰耳畔:“可是有梁王作梗?”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乃垂目敛起一丝哂笑,坦然道:“如此,仲闲便静候曾长史为我解惑了。”

 

狄公往刘家庄走了一遭,回到长城馆舍时,脑中仍自推敲着翠屏山九峰六溪的分布。“阿郎,台阶。”狄春扶他进了门,一面为阿郎挥散周身的烟水气,一面欢喜地向房中另一人道:“李将军也回来了。”

“大人。”李元芳正立在西窗前拭剑,闻声回首,眉目间不经意透出笑影来。脉脉夕照将幽兰剑身的精致纹路映上他微抿的唇角,蜿蜒出一段欲诉还休的叹息。

狄公怔了怔,一日不见,自家大将军从何处惹了满腹心事?记得上次见元芳如此情态,还是两年前在五平,发现铁锤下的死者尽是构陷黄国公以换荣华的恶徒时[1]。他按下隐约的不安,含笑道:“元芳,在求恕庄有所收获?”

“是,李五郎去见了晏珩。”元芳收好剑迎上前来,顺手为大人斟茶,“两人打了一通哑谜,不欢而散。我琢磨了一路,起初怎么也想不通,李五郎明明知道晏珩的身份,却不直接告知,偏要转弯抹角地给咱们暗示;晏夫子也明知李五郎在协助大人,很可能揭破他的底细,但依旧不肯立刻回头——这两人一个赛一个的古怪,简直不知所谓。”

这话有些绕口,狄公却当即领会了背后因由:前日李希声与晏珩花园偶遇,两人过往渊源就此浮现。李希声虽未明言,但深知狄公定会加倍关注晏珩,故着意拜访,于言谈间向暗中监视者透露线索;而晏珩揣着秘密,猝不及防重逢故人,应对时当然再谨慎也不为过。李元芳率人盯了求恕庄两日,好容易有动静,却被灌了一耳朵云里雾里的说辞,难怪要大发感慨。

“元芳啊,各人有各人的顾虑,有时难以常理忖度。”狄公捧起杯盏温手,蔼然望着他,“来坐,他二人说了什么,我帮你参详参详。”

“他们半个下午都在弈棋,猜先、对局、提子,看起来毫无异常,除非玄机藏在棋盘上……”元芳显出一副学到用时方恨少的苦脸。他只旁观过大人手谈,懂一点对弈规矩,再好记心,也背不下那黑白错落形同天书的棋局唉!

狄公掌不住地笑:“嗳,李五郎要向我们传递讯息,自不会拿棋局故弄玄虚。”

“是……我也想到了这一层,便不再研究战况,只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可李五郎本就惜字如金,晏夫子又不肯先起话头,对弈到最后,两人才说出几句有用的话。”元芳凝神回忆,彼时楸枰之上乌鹭相间,外行看不出门道,却能从李希声不疾不徐的动作与晏珩冥思苦想的容色中推知强弱之势。

眼见晏珩踟蹰再三,还是慢慢将黑子摆上了棋盘,静默许久的李希声终于开了口:“贤侄。”

——两字一出,屋瓦上尽力忍呵欠的元芳蓦地精神一振:他二人果然关系匪浅!晏珩当得这般称谓,不是与仲闲同辈的李唐宗室,便是与韩王有亲的高门后裔。当年冤案迭起,受株连的皇亲贵胄甚众,流徙瘴疠苦寒者不知凡几,想来晏珩也有此遭际,才致顽疾缠身。

但听李希声道:“令尊若在,必不愿你如此走下去。”

“我不是为了先父。”晏珩低低自语。此时仆从蹑足而入,端来温好的汤药。他举碗仰首一饮而尽,那姿态仿佛在灌若下春,连声调也被熏出几分激切的醉意:“我不是为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也不做,徒然等待命数作弄。”

“你做了这许多,结果如何?”李希声轻落一子,顿时封死了大片敌军,胜负只在顷刻,“贤侄,你比我聪慧,定能预见,若再不收手,断无生路。”

“五……五郎。”晏珩掷子认输,废然而叹,“事到如今,已不是我一人说收手便能收手了。人事如棋局,成败进退都要不断计算选择;可人事并非棋局,没什么非黑即白的一目了然,更不仅仅关乎对弈两人的取舍。”

李希声一粒粒捡着自己的白子:“弈者只你与我,我管旁人作甚。”

晏珩扬起眼角端详了他好一阵,不禁莞尔:“不愧是李五郎,永远这样清醒而薄情。”他托着左颊看李希声收拾残局,忽然伸手扣响棋枰,随后指一指窗外,又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对不住,我现下什么也应允不了。”

李希声一顿,目光沿着他指尖徘徊过窗纱、房梁,最后落进对面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肃容道:“也罢,我明日再来。”旋即起身拂衣而去,徒留下晏珩拨乱半枰玉子,轻轻笑出声来。

屋顶,满头雾水的李元芳略作计较,向暗哨递个眼色,隐入树丛去追李希声。

——“李五郎只交代了一句话:‘请上复狄公,加派人手看紧晏珩。’”元芳罕见地面露惆怅之色,“直到刚刚我才明白,他绕了一大圈,无非是想劝晏珩在大人逼上门前主动立功折罪、保全身家。就像当初如燕救我们、去年邓筠率兵护驾[2],若无善行以彰心志,再多归正的说辞也是空口无凭。李五郎用心良苦,可惜……晏珩还是让他失望了,不知明日会不会有转机。”

“‘看紧晏珩’……”狄公捻须沉吟片刻,反倒舒了口气,“不,李五郎不是让我们提防晏珩,而是要保护他。五郎若当真失望,在提醒我们戒备晏珩之余,为何仍对其身份、对他在天党的地位只字不言?”

“有道理……等等,大人怎知晏珩背后是天党?”

“他最后那番动作,意在表示隔墙有耳。求恕庄弹丸之地,除却天党,谁还敢在黜陟使与内卫眼皮下暗度陈仓?不过照此看来,晏珩在天党中并无太多权势自由,他又体弱多病,独自一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只需按李五郎建议,增派侍卫即可。”

“嗯,我来之前已做好安排,不止晏珩,连带求恕学馆那群孩子也顾得过来。”元芳心神一松,“那要再查他的具体出身吗?”

“当然,晏珩反水之前,一切都存在变数。”狄公说着,招呼来摆膳的狄春道:“你明日继续追查晏珩到湖州之后的行踪,看看除却刘、徐两家,他还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阿郎放心,昨天冯县令就答应帮忙了,肯定很快会有结果的。”狄春利落地点亮满室灯烛,捧起茶盘退了出去。

“大人,明日我回求恕庄?”元芳觑空尝了一枚杨梅脯,觉得有些酸牙,暗想着回京时要买两包捎给如燕。

狄公将一碟卷时蔬的春饼朝他挪了挪:“不,你去翠屏山。”

“哦?大人有了新谋划?”

“原先我便心存疑虑,适间听你转述晏珩言行,终于察觉了不妥之处。”狄公往雕胡饭上浇了半勺蔗浆,“天党的眼线潜藏在晏珩周围,必定也发现了李五郎的存在。李希声对天党秘事了如指掌,冰天使者冷枫岂会一无所知?他就不怕李五郎抖出冰天门的过往,助我料敌机先,让他功败垂成吗?”

元芳三两口咽下一个春饼,思忖道:“李五郎毕竟才弱冠,许多事只有耳闻,能提供的细节有限;况且冰天门早已脱离天党独居湖州,与江州旧部断绝音信多年,按理说李五郎不会动摇冰天门的根基。冷枫估计想不到,他居然见过真正的‘寳’字图,帮我们识破假图来历,进而推出了韩王与宝藏的关联。所以我猜,天党目前应该还在按原计划等洛阳的消息,一旦拼出藏宝图,便可开启宝藏。”

“问题正出在‘开启宝藏’上。”狄公在空盘中排了三块桂花糖,“元芳,你且细想,案发以来天党的所有行动,无论是在神都制造连环命案,还是撤走若岚等重要卧底,抑或利用唐修远献假图——其实都是以三幅藏宝图为核心,脉络清晰,目的明确:他们想要获取越王宝藏。”

元芳点点头:“不错,三幅图分别对应上阳宫、蒙寿和唐修远。”

“可你有没有想过……”狄公将糖块依次丢进莲子粥,一字一字道,“天党获取宝藏的目的又是什么?”


【注】

[1] 此事详见原剧《血色江州》案。

[2] 如燕反正详见原剧《关河疑影》案,邓筠护驾详见拙作《偷天换日》第三十章。


【小剧场】

其一:

华云可不是那些以阴谋罗织为乐的例竟门前辈,最懂得拿捏“分内之事”的分寸,是以对她而言,“李仲闲”三个字便是熬夜加班的代名词。

大阁领:社畜何苦为难社畜,李少卿你行行好别来给我们增加工作量了!

其二:

石松边咳嗽边苦笑:咳咳咳都怪我,总是放不下手头的案子,非要拉李少卿来内卫府讨论案情,这才招来灾祸……

仲闲对他茶里茶气的卖惨言行毫不捧场:别装了,你就是想说我是灾星。

(为什么写到正文里的人设总是跑偏……石松本来设定只是偶尔卖惨,最终写出来莫名就带了绿茶味儿【手动笑哭】)

其三:

李希声:(借棋局劝说)大侄子,贼船早晚要翻,别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啊。

晏珩:(打手语求助)我就是个身娇体弱的天党吉祥物,贼船哪能说下就下?

李希声:(假装翻脸走人)等着,我请狄公派个保镖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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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断在这儿了……后面一大串推理对话断不开,要是都写完,这章得七八千字(才不是为了避免爆照)

武周时貌似没有春饼,但根据元芳对春卷的偏爱,还是给他投喂了这个23333

雕胡饭就是菰米饭啦,唐朝美食,出现在不少唐诗里,比如李白的“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张志和的“松江蟹舍主人欢,菰饭莼羹亦共餐”,王维的“蔗浆菰米饭,蒟酱露葵羹”。菰蒲中的“菰”所生颖果便是菰米,我们现在吃的茭白也出自这种植物。而湖州之所以别称菰城,就是因为这里生有许多菰草。

无奖竞猜:(前文都有涉及)

1. 幽天门为什么要坑仲闲?

2. 最后怀英那个问题,天党要拿宝藏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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