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之妖妖(黄芍限定版)

(现存最长情的)神狄同人创作者,神狄学博士后在读,不辅修钱学
文忠本命,怀英男神;努力对每个人物温柔以待
冷圈自娱,热度随缘。此心安处,幸与君逢

【神狄】偷天换日 十三、浔洛合流(上)

神狄续文,承接江州案,首发百度神探狄仁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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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仗回目:浔水叹闻千里外 洛城门启四更时

薛定谔的敏感词……分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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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狄仁杰近日将从江州赶回洛阳的消息后,武三思遣退了所有仆从,把自己关在屋里,无比的气恼烦躁。

他本想自己这次好容易抓住了狄仁杰欺君瞒上的把柄,定能挫他锐气,减少圣上对他的信任;谁料想圣上竟只治罪了温开,却宣狄仁杰回京,这么一来,扳倒贡王牵连太子就难上加难了。如今圣上年事已高,自己的好日子怕也没几天了,如果错过了这次,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去夺那太子之位……

武三思正自忧烦,却闻有人打开了门,不禁怒斥道:“都说了别进来,不长脑子……若岚?”他面上的愤怒瞬间凝固成吃惊,继而融化作微笑,“是你呀。”

门前却是一位容色娇媚的青裾少妇,一脸嗔怒,将手中茶盘重重扔在案上,转身就走。武三思忙拉住她,陪着一副谄媚的笑容:“别生气啊,若岚,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又是那些下人来搅扰呢。否则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对你说一句重话呀。”

若岚一把甩开他的手,径直到榻前坐下,委屈地汪了两眼泪水:“大王哪次发完火不是这么说的?谁信你的花言巧语,我都听腻了,不过是找个借口,把气撒在我头上罢了。”

“哎呦小美人儿,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哪敢对你发火啊!”武三思慌忙走过去,“你说说,这两年多来,我武三思何时亏待过你,何时真正生过你的气?我还不是事事顺着你,时时宠着你,想尽办法让你开心?只是近来烦心事多,偶尔冒犯了你,也绝非我的本意。”

若岚轻轻笑了,依偎在武三思怀中甜甜地道:“大王还在为那个贡王的事烦心吗?”

武三思轻叹一声:“是啊,本来贡王意欲谋反的事已在洛阳传开了,只要有人稍加发挥,李旦的太子之位马上就坐不安稳。可是如果狄仁杰回来,事情可就难办了,他要是查明了贡王无罪……”

若岚听罢娇娆一笑:“大王如此明白之人,怎地竟会为这般小事烦心?您只是身在局中,没有看到捷径罢了。”

“哦?你有妙计?快说!”

若岚一面起身斟茶,一面缓缓道:“贡王若真要谋反,狄仁杰不会查不出证据,他权力再大也是奉旨办案,到时候用不着大王出力,圣上心中自有公断。”

“可如果贡王谋反无法坐实呢?”

“那大王来帮他坐实,证据直接送到圣上手里。”若岚将茶盏放入武三思手中,“这个,您应该比我明白。”

“对啊,应该越过狄仁杰,主动行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武三思拍案而笑,“若岚,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呀。”若岚狡黠地笑了。

 

洛中诸事在汪之遥一行人走后一度停滞,又在狄公回京之日重起波澜。

这天,众人回到了神都,狄公和汪之遥进宫交旨,武皇下敕将温开关入牢狱,听候处置。之后汪之遥辞去,观风殿中便只剩了女皇与狄公二人,君臣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隔着一道丹墀静默着。

僵持了一会儿,终是武皇先道:“这三年,怀英在江州可好?”

“承陛下挂念,臣一切安好。”

“这么久不见,你难道不想对朕说些什么吗?

“倒是有很多事可说,然江州之案未破,贡王之案不明,臣不知从何说起。”狄公答得平静。

武皇闻之冷笑:“那就让朕给你提个醒吧,就从威明庄的案子说起。”

狄公心头一紧,早在江州宣旨时他就发现圣上已知道了劫财案,那句斥责温开的“欺君罔上”分明就是警戒自己,但他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于是道:“那臣就给陛下讲讲威明庄的案子。五月初五凌晨,洛阳威明庄武师护送财物行至江州西门外,在官道上遭遇劫匪,所护财物大半被劫,武师车夫全部被害。经现场勘查,臣发现这批财物是贡王送给江州名士邓源居的,而劫财的歹徒很可能与杀害长史林永忠的凶手是同一批人。也就是说,此案与江州和贡王都有联系,是将这两桩大事连在一起的重要一环,这背后事情复杂,臣不敢贸然上报。”

“你不敢贸然上报,却敢让温开隐瞒实情,胆子真不小啊。”武皇讥讽道。

狄公谨慎道:“劫财案发生在初五,当时李元芳应当是刚刚回京着手调查贡王之事,臣若那时就具表进京,陛下恐怕会急于调查贡王,打草惊蛇,反而不利。”

“打草惊蛇?此话怎讲?”

“臣虽不知贡王之事究竟如何,但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贡王案和江州案应同出一源,都是一个叫做‘天’的组织精心策划的,这个组织的力量恐怕可与当年的蛇灵相比。故以臣之意,先不动贡王,静观其变,待大鱼上钩,方为上策。”

“原来是这样。朕倒是没有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复杂。”武皇神情渐缓,“怀英,自即日起,朕命你全权查办贡王一案,期间若遇变故,可行便宜之权。”

狄公拜谢道:“谢陛下。臣还有两件事要请教陛下,不知可否?”

武皇道:“但说无妨。”

“臣不明白,陛下为何要惩温开之罪。”

武皇轻哼一声:“江州本来安定,却在温开任上连发大案,不惩其罪不足以明赏罚。”

“可江州多事并非温开之过。”狄公谏道,“其根源,其实都是十九年前的黄国公一案,此案贻害之深、伏祸之众,都远远超出了我等当初的预料,不论谁做刺史,都难免此祸。平心而论,温开在江州施政妥善,百姓安居;且临危不乱,躬亲查案,力稳人心。况且之前他在击破蛇灵逆党与除掉平南侯两案中皆有大功,又身为……”他险些忘记自己本不应知道温开的内卫身份,忙掩饰道,“深为陛下赏识,因而臣以为,陛下如此处置有欠妥之处。”

“这个决定是朕深思熟虑过的。朕并非打算真正惩办温开,如此处置一是要赏罚分明,二是要提醒继任的邓筠谨慎行事。”武皇说得很坚定,“此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对于温开,朕自有安排。”

“如此最好,是臣多虑了。”狄公欠身道,“还有一件事,陛下可否让臣看一看那篇《叹江州赋》?”

“看来,汪之遥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武皇说着,吩咐女官取那文章来,“这文章到得很蹊跷,你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狄公细细读了一遍,不由叹息:“很蹊跷,却很致命。此人假借叹息江州之名,暗中把江州的情况传入洛阳,居心叵测啊。这信肯定是那个神秘组织送来的,而其用意……”他心中一凛,他们的用意是要借圣上之力搅乱局势,其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可这又怎能明说呢?思虑间他摇头道:“其用意幽深,臣一时也看不出,还需提审送信之人,以便了解更多细节。”

“送信之人现就被关押在左骁卫府中,你若要审,只需同汪之遥说便是。”武皇道,“怀英,不知为何,贡王事发后,朕一直感到很不安,急于知道结果,这在以前从未有过。你一定不要让朕失望。”

“陛下且放宽心,不必无谓急切,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重托。”

狄公出得上阳宫,却见门前的狄春等人正笑谈甚欢,遂上前问:“是什么事如此可笑啊?狄春,你这小厮又在耍什么……元芳!原是你来了!”他走近才注意到,与狄春说笑的人正是李元芳,很是惊喜。

元芳迎上去道:“大人,听说您今天到洛阳,他们都在家等着,我料想您定会先进宫,所以特地来此迎接。”

狄公微笑:“知我者,元芳也。怎么样,一切还都顺利吧?”

元芳向狄春递了个有些淘气的眼神,笑道:“您问的是狄府,还是贡王府啊?”

狄公一愣:“狄春,你刚才编排我什么了?”

狄春一脸无辜地摆手:“仆冤枉,编排您的是李将军,可不是我。刚才仆说您在江州很惦记李将军和燕娘子,李将军就说,您哪是惦记他们呀,准是惦记贡王案的进展呢。我就给您辩解来着,正说着呢您就来了,还一来就怪我,您说仆冤不冤?”

“好,算你冤。”狄公笑叹,“怎么,元芳,在你看来,我关心案子就到这般地步了?”

元芳笑道:“这是事实啊,大人,怎么能说是在我看来呢?”

狄公无奈一笑:“好吧,不玩笑了,谈正经的吧,府中一切可好?”

“都好,如燕很好,小聿诚在光远家也很听话;只是贡王……”元芳停了下来,敏锐地环顾四周,“贡王的情况很复杂,回府我再详细地告诉您。”

此时的狄府花园却是一派欢乐。花径上,小聿诚快活地跑来跑去,狄秀蹲在路边,慈爱地笑着,不时担心地喊:“哎,小心啊诚儿,慢点儿,别摔倒了!”

如燕走来笑道:“诚儿就是不一样,别家孩子两岁时才能走路,他可就学会到处跑了,三岁就灵活地爬高上低,定是像仲闲,你担心什么。”

“诚儿以前可没这么贪玩,一定是这些日子紫湲教出来的,那妹子现在太调皮了,没一点从前的冷静样子。——听话,孩子,别跑这么快!”秀慌忙张开双臂把蹦蹦跳跳冲过来的儿子揽在了怀里。

“紫湲这本性,都让三嫂给勾出来了,你把诚儿交给她们俩,可是有的闹。我和元芳都天天忙着贡王的事,根本没时间去看他们。”

“都忙些什么?贡王的事到底怎样?”秀好奇地问。

如燕微叹:“这其中的事情太多,还是等叔父和元芳回来再说吧。”

亭中,坐了良久的身影缓缓站起,向径上三人走去,午时的骄阳把李仲闲金线暗纹的缃色锦衫照得分外明亮。“阿耶!”聿诚挣脱母亲的怀抱,一溜小跑蹿到了他身边。

仲闲蹲下抱起孩子,出奇温柔地笑了:“瞧你,大热天的在这儿乱跑,衣服都要被汗浸透了。诚儿,这些天,想耶娘了没有?在三舅家听话吗?”

“当然想了,但是我很听话的,从来没有闹过。”聿诚白嫩的小脸儿上绽开纯真的笑容,“这里好看的花真多,在别的地方都没见过,我很想看阿娘画这些花呢。”

“是吗?”秀走了过来,“那阿娘明天就画给诚儿看。你说,最喜欢哪一种花?”

“就是这种,外面是粉的,里面是黄的,好漂亮呢!”聿诚指着小径旁的一丛花,笑得如花一般烂漫。那是一丛复色芍药,双层外瓣平圆紫粉,一束内瓣修狭鹅黄,双色相映成趣,煞是娇美喜人。

如燕端详着这丛芍药,点头笑道:“嗯,的确特别,我们诚儿的眼力就是好,挑了这种最难画的给你阿娘找事做。来,姨母摘一朵送给你。”说罢,她轻轻折下一枝,递给了小外甥。

聿诚把玩着那朵双色芍药,高兴地道:“谢谢姨母!”

这时,前院传来卫士的喊声:“狄国老回府!”

如燕道:“叔父回来了,也不知元芳遇到他没有。我们快过去吧,也好把这些天两边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说着,几人走出花园,行向前院。

走到正堂时,众人便都看到了对方。如燕见元芳果然也在,便快步走过去,笑着拉起了他:“叔父,元芳,你们还真碰到一起了,是在上阳宫遇见的吗?”

元芳很是自得:“当然,大人回来肯定是要先进宫交旨的,去提象门等可比在府里方便得多。”

秀微笑道:“要不说元芳最了解父亲呢,就能料到父亲回来之后会先去上阳宫。——诶,仲闲和诚儿怎么还不过来?”她往后一看,见仲闲抱着聿诚站在不远处,似乎正说着什么,遂喊道:“仲闲,你们在说什么呢?快过来!”

“这就来!”仲闲说着走了过去,“大人,元芳。”

狄公微笑道:“仲闲。呦,诚儿,这么高兴,怎么样?洛阳好玩儿吗?”

“真好玩儿,这里比江州的家大,花也更多呢!”聿诚快活地说着,把手中那朵嫩紫鹅黄的芍药插在了秀的发间,又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母亲的脸颊。

秀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头上那朵花,抬起头看到聿诚开心地拍手笑道:“阿娘戴了花,更好看了!”

而仲闲则温和地笑着,用只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吟出了一句诗:“‘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1]”

秀不禁娇羞地笑了:“当着父亲呢,开什么玩笑啊。”

狄公哈哈大笑:“秀儿啊,为父还是第一次见你簪芍药呢,通身的气派真是惊艳得紧。看来,我们的李聿诚也懂得孝敬母亲了。”

“这哪是诚儿一个孩子的功劳啊,定是仲闲捣的鬼,想让自家娘子越发的美呢!”如燕打趣道。众人一时尽皆欢然。

秀却羞红了脸,人面花瓣相映相谐,更显得柔美绝伦。她想把芍药摘下,却又踌躇着将手放了下来,无奈笑叹,心道:我的珣郎,这一花一叶,又怎抵得去那回萦在万丈竹潭里的一曲《广陵》呵。

几人说笑着进入书房。狄公让秀儿和仲闲去取些菊茶来,待二人走后方问:“元芳,你刚才说贡王的情况很复杂,具体怎样?”

“我和如燕经过多日探查,目前可以确定,贡王是在和一个神秘组织暗中勾结,图谋不轨,但其目的尚不得而知。”元芳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整个过程中所有涉及的地方我都已派人监视,包括贡王府、福长酒楼、福缘客舍和上东门。不过奇怪的是在传旨队伍出发后,这些地方都没了动静,我觉得他们像是在等待什么。”

“有没有可能贡王府还有其他暗道和外界相通?或者他们还有其他的联络点?”狄公问。

如燕摇头:“我觉得不会。那个轻风使者地位不低,如果有其他更好的暗道,他就不会从花园那里走了;他们在福缘客舍存放了大量财帛,可见那里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们可能是暂时停止了动作。其实自从我们查到福缘客舍后,他们的行动就很少了,只是传旨队伍出发的前一天我又在福缘客舍见到了轻风使者。”

“那之后你们又见过他的踪迹吗?”

“没有,后来他们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这就怪了。传旨队伍走后……他们在等待什么呢?”狄公沉吟小顷,又抬头道,“对了元芳,你在托汪大将军捎给我的信上写了什么?”

“大人看到的是什么?”元芳急忙反问。

“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狄公说着将信从袖中取出。

元芳忙接过去,抽出信纸,如燕也凑了过来,他将那张白纸对着窗举起看去,二人同时露出了满面惊异。如燕愕然道:“元芳,果然……”

“如燕,这纸有何不妥之处?”狄公走到他们身边,对光看那白纸。

如燕深吸一口气道:“叔父,信被换掉了。”

“什么?那你们在原信上写了什么?”虽然这已在意料之中,但元芳二人的表现让狄公感到此事非同小可。

元芳道:“什么也没有写,这是我和如燕商议的一条计策,我们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左骁卫军中有内奸。如燕听到常翼对轻风使者说上东门下有人接应,我们就想这个人要么是守城的兵士,要么是持有通禁令的高官。如燕回府那晚正是队伍出发的前夜,为了验证猜测,我们想了这个方法:取一张白纸,用细如牛毛的无影针在纸上刺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孔——那小孔即使细看也不易发现,然后把纸很细致地封在信封里。次日早晨,我们在上东门外当着所有兵士把信交给了汪大将军,并刻意强调信的内容干系重大,如果左骁卫中真有内奸的话,他一定会注意到,并在去江州的途中有所动作,伺机换信。现在的这张纸上没有针刺的小孔,因此信被换过,军中定有内奸。”

“原来是这样。”狄公点头思忖,“可你先前也提到了,那天晚上叫门出城的人用的是阁台的通禁令,所以阁台和左骁卫中都有内奸。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左骁卫中的内奸既然可以换信,足见其神通广大,而且不止一个人,那么,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轻风使者半夜出城,还要借助阁台之人的力量呢?”

元芳被问得一愣:“也许……也许那天不该他们值夜。”

“不,元芳,你想一想,守城的左骁卫将士有多少人,持有阁台通禁令的官员又有多少人?这两者中,谁的位置更重要?当然是后者。若非必须,他们不会冒险让阁台的人这么早就露面。”

“那您说,这个阁台的内奸为什么会出现?”

狄公蹙眉道:“现在还不好说。有些情况,我们还需到左骁卫府中去了解。”

“父亲,茶好了。”此时,秀托着茶盘走了进来,屋中随之漾起袅袅菊香。

“秀儿,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如燕接下茶盘放在几上,“我们都说得口干舌燥了,你才将茶姗姗取来,是有意让我们口渴不成?”

“阿姊,花茶有时惦记得久了,品来才有味道。”秀微笑着斟了一盏与父亲,“况且蜂蝶儿无意,花儿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狄公呷了一口茶,赞道:“好茶。——秀儿是在埋怨为父了吧?”

“女儿怎敢埋怨父亲?只是……”秀有些忧虑地说着,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秀儿?”元芳也取了一盏茶,“你在担心什么?”

“是啊,回到洛阳来,见了诚儿,见了我们,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如燕拉着秀坐下,关心地劝道,“你呀,就这点不好,什么事总爱藏在心里,不愿说出来。你说了我们也好帮你,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秀垂首道:“我怕这件事会牵连到仲闲,所以担心。”

“唉,这倒是个难题……不过你别怕,叔父会有办法的,只要仲闲谨慎些就好。”如燕温言道。

“会吗?”秀轻声自问,抬起静澈的湖眸望向父亲,却在那慈和而犀利的双目中触到了一种通透人心的力量,不禁暗自心颤,避开了目光。

狄公注意着女儿的神色,显然已明白了其忧虑所在,只轻叹道:“秀儿,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也终究会去,此事不在我,也不在你,而在……”

“我都懂,父亲,我都懂。”秀勉强一笑,“放心,秀儿明理,若有事我会尽全力挽回的,哪怕不为别的,只为,我鬓边的第一朵芍药花。”


【注】

[1] “维士与女”句:语出《诗经·郑风·溱洧》,描绘了上巳节时青年男女结伴春游、赠物定情的场景。诗句中的“勺药”是一种香草,与今之木芍药不同,这里借以指木芍药。

(下)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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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一张复色芍药图(图片来自网易博客“芍药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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